这个月观看了一场精彩的CrossFit比赛,见识到了日常运动也可以有“竞技”的一面。赛场上每次他们打破记录,突破极限就会迎来观众们响彻场馆的掌声和呐喊声。
这份激动的心情让我愣了一下,我是怎样从讨厌运动成为为他们呐喊的人呢?
“运动”是何时被边缘化
小时候,我享受着自由的运动,我和同院的玩伴在街头巷尾没有道理地追来赶去、在小学期间学会骑自行车、打乒乓、羽毛球,将运动视为纯粹的玩耍。
然而,随着进入学校,运动逐渐被课业取代,过分热衷于运动被认为是分散注意力和浪费时间的行为。学校喜欢德智体美的全面学生,却更爱可以为学校争光的天才少年。体育课的老师也很识趣地或把体育课让给主科老师或是让大家自由活动。高中开始,没有运动习惯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一千米和排球课变成令人丧气的难关。
工作后,“运动”把我从失败中打捞起
步入成年生活后,评价的标尺接入社会。新的优绩主义从学习成绩转向物质财富。考研失败的我选择匆匆进入一个“夕阳产业“的实体公司,和同辈相比,我似乎从毕业开始就直线下坠,一直处在下风。在第一份工作的前两年,经济拮据的我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在这段时间,我一度把获得成就寄希望于运动。
“多劳多得”不置可否,但运动让身材变得更好是确定的。当“内酚酞”搅动生理的平衡,日子好像就会有了改观。
在平静生活中,享受运动的纯粹乐趣
更换城市和工作后,我有了一段很长的适应期,适应不同的工作节奏,更适应不一样的自我,适应追赶大家的脚步,这段时间的运动变成了次要的事。随着疫情的结束,整个火热的的市场似乎冷静下来了,一些”梦“终归变成了泡沫。我对“落后”这件事慢慢接受,心底更多是坦然,我总归要把视线挪回到真实自我之中。
抱着我重拾的内心平衡,我又开始运动。在今年试过将体脂降到16%,幻想掌控了身材就拥有了对生活的控制权。但达成目标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没有大肌肉量还是不够好看,如果肌肉量起来了,体脂又会升高。如果把优绩主义带入运动中,用好身材当作目标,长期来看你终归会放弃这件并没有明显“收益”的苦差事。审美偏好是流动的,你没有办法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在下半年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我渐渐去感受和享受自己的“运动表现”。相对于为了“美”,我会把目标放在直接的数据上,例如最多能完成多少个引体向上,做完30个波比用时多少,这些清晰可衡量的“竞技精神”,让我有了更明确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今天的自己战胜昨天的自己,是“更高、更快、更远”。
当我把“运动”这个标签和其他标签一起发个ChatGPT时,它把“运动”和“电影”归到了一起——“娱乐”。这个结果让我会心一笑,我们在运动中投入了太多期待,希望运动成功拯救自己。
实际上,运动不能成为挽救你“失败”人生的武器,在气喘吁吁后你还是要回去面对满地鸡毛的人生,你还是会在自我接纳的问题上一直摇摆。但运动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在面对难题时学会如何正确地腹式呼吸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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